【同样是神仙群内直播的神仙脑洞，世界大战级别，黑暗向丧气风，主cp60佩，支线900gand艾伦1000【RK1000的由来可慢慢感受，大刀】，底特律机械康前提，仿生人革命失败前提，汉克死亡，康纳失踪前提。】

【直播体！！十来万脑洞体！文字太多！来不及解【整】释【理】看到既是福系列】

【大神授权发送lof【她本人是懒得发了。。。】 你们可以去@玲玖神仙lof关注 】

【1】

我稍微讲一下，这一次的前情和以往不一样了

微妙的和底特律的正片剧情不相同

这一次并不是在全员生还的世界线之中

也就是说，一周目，冷酷无情康纳酱

这一次

fbi在接手了有关仿生人的案件之后，突袭了耶利哥总部，歼灭了大批异常仿生人

但是马库斯和少数异常仿生人逃脱

这个时候，汉克出现在天台尝试阻止康纳

然后他掉下去了=-=

康纳击毙了仿生人领袖马库斯，而fbi和底特律警署镇压了该次仿生人异常事件

这个是前情提要

而时间是灵魂之夜的两周后

理查佩金斯接到了总局的一份通告

在那一夜之中，他就像以往那样，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虽然异常仿生人头目并非死于他之手，但是佩金斯向来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人。事件得到了完美的解决，造成的规模影响也已经被控制住，这是完美的结局，他不需要过分强调自己的功绩，反正他的上司清楚他做了什么。

但他不明白，这一次fbi特招他回来有何用意。

我们需要你继续接手关于仿生人的调查事件。

佩金斯皱眉，他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但他不是个急躁的人，于是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继续他的谈话

他们行动得足够迅速和果断，舆论并未为止发酵太久，相关的争论仍旧在互联网上传播，但是主流媒体的目光在事件过去一段时间之后已经转向了别处，毕竟我们的世界，还有太多值得报道的地方

但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现象

根据之前模控生命收集到的数据，仿生人的异常可能跟ra9有关，目前我们没有关于此项内容的更进一步调查，但显然他是一个未知的隐患

他的上司掏出来一叠报告书放在了佩金斯面前，佩金斯简要的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大意是关于仿生人的直接事件虽然已经解决，但是尚不清楚这种异常产生的具体原因，而模控生命作为一家大型的上市公司，他们的触手伸向了政府内部，资本与政治相连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他们希望能继续关于仿生人异常原由的调查，但这一次，要求低调行事，而这正是fbi的风格

探员听到了身后大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先生

那是个青年人，穿着黑色的西装，那声音略微有点耳熟，等到他站到佩金斯身边，这种熟悉的缘由就清清楚楚了。

康纳？

佩金斯皱了皱眉，眼前的仿生人显然是他在电视大楼所见到过的那款警用仿生人，只是现在他并没有穿着模控生命的制服，而是穿着普通的西装，并且额角也没有了仿生人标志性的led灯

rk800这一型号在先前的调查中被证实是可靠的，所以模控生命派遣了另一台机器来协助你办案，佩金斯。

他大概有点理解低调是什么意思，就连仿生人也伪装成人类，这更像是他先前所接手的隐秘探案，他不信任那些机器，并怀疑这台rk800的派遣或许是那家手过分长的公司对于与政府合作的某种监视，但是当然，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探员，他不会拒绝上司的要求。

如果他们真的怀疑仿生人的软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大可以把现行市面上流通的全部型号召回，然后更换新型的机体，严格来说这是最高效而且最万无一失的选择。

佩金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确实如此，那是最高效的选择单显然不是成本最低的选择，对方是商人。

只是一部分原因？

对，只是一部分原因，事实上，我们空不出那么多人手。在这个节骨眼上，国内决不能乱。

佩金斯点点头

他领下了任务，走出了房间，而那台rk800跟在他的身后。

佩金斯心里清楚，成本是一部分原因，而更大的原因是，政府此时无法腾出足够的武力来支援仿生人回收这一议题，舆论关注之所以迅速转向，要归结于太平洋那一面的另一个超级大国，白令海峡的冲突事件已经升级了数月之久

外交严重紧绷的时刻，国内一定不能出现大的动静。好在在那个麻烦的仿生人头目死后，这些机器也没了大的动作，这就给暗中侦查提供了时间和空间

在事件省级至威胁国家安全的层面之前，解决他们，这就是他工作的重点。

编号

坐在车里的时候，佩金斯如此询问到

RK800 313 248 317-60

对方眨了眨眼睛回答他

好的，我会配合你的模拟在需要的时候称呼你为康纳，但工作之中，你只是台机器,明白么，60

是的，先生

佩金斯没兴趣玩过家家，机器就该有机器的样子，作为一台警用的机器，他不需要一个名字。

他瞟了一眼在副驾驶座上的60，或许模控生命为了满足他伪装成人类的任务需要，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没有了制服和led灯，这台rk800比佩金斯记忆中的那个

更接近一个人类

现在的60背脊挺直，耸肩微耸，他的表现极相似于一个处于紧张状态下的人类，这也与报告中提到的，rk800将会扮演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这一预设身份相符，眼下在车内这一密闭空间中，并没有伪装的需要，但看起来这种模拟程序是实时执行的。

佩金斯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60的身上，他对仿生人能否辅助他查案这一件事不报什么希望，大部分时候，他人都是不可靠的，多年的工作经验已经让佩金斯养成了凡事靠自己的个性，即便是人类也会错误频出，而由人类制造的机器又能多正确呢？况且他们的问题不是以及在先前表达得足够明显了么。

但他自认为有足够的能力，让这台据说是协助他的机器，别造成什么麻烦。

这个就是开始w

佩金斯领受了任务，以及一台要伪装成人类查案的60，在底特律暗中进行仿生人异常的调查

而对外，模控生命已经宣称异常仿生人事件得以解决，他们以及清除了已经异常的仿生人，并对先行的仿生人进行软体升级，保证他们不会再受到此次病毒的侵扰

让民众放心

佩金斯自己在底特律的居所是间不小的公寓，算得上是个漂亮房子了，但是打开门，就有一股灰尘的气息

佩金斯并没有购置一款家整仿生人，而fbi的工作也让他长期居无定所，忙在岗位上，“回家”这个概念实际上对他也只是理论上存在的

所以干到他这个年纪，对于一个独居的老男人，哪怕他工作的部门给他配了相当不错的物质条件，佩金斯仍旧是个没生活的人。这也像极了他本人的个性

是个无趣古板甚至盖上灰尘的冰冷男人。

被要求伪装成人类的rk800-60自然不可能像他的同伴们那样随便找个停机坪待着，而政府机关也没贴心到给他配置个私人住所（那样的话，这份伪装的成本就过于高昂了。）所以60只是拥有全套的证件，但他无处可去，自然作为上司兼任管理者，佩金斯理应收留他。

在一楼待着，还有别把你的分析组件用在我的身上。

在踏进大门的那一刻，佩金斯就注意到仿生人四处打量的目光，以及他用手指从门前的鞋柜上摩起灰尘的模样。

明白

仿生人回应他，佩金斯也点点头，就换了鞋去了二楼的起居室，他不是很喜欢私人空间被介入，好在屋子足够大。

【就，看了下，佩金斯的美术馆里写他是fbi的高级探员之一，万恶资本主义的福利还是挺好的，所以他大概一个人住了个200平上下层的小别墅=。=】

书接上文

佩老爷因为上司的安排而接受了秘密调查仿生人异常的任务，虽然道理上像是把他之前的工作续了一波，但是实际上差距还是挺大的

这一次他被派遣了一个仿生人搭档，出于模控生命的安排，rk800-60被要求伪装成人类来进行调查，所以佩金斯也没办法把他随便丢在大马路上的仿生人停机坪里，只能把60带回了家里。

好在屋子足够大，平日里佩金斯的生活空间占不了挺大的地方，洗漱完毕后，他像往常那样吃了药，打开床灯看着艾瑞克?弗洛姆的著作，他不算多么认同这位人本主义哲学家的思想，不过是单纯的干点什么来打发空闲的时光。

但今天的药物似乎迟迟没有生效，晦涩难懂的学术书籍翻过去两三章也没感受到半点困意，佩金斯决定明天就重新开点新牌子的安眠药。并停止了浪费时间的阅读。

他走出房间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仿生人此时正以标准的坐姿在沙发上待机，察觉到屋内光线的变化，60从待机的状态之中苏醒过来

先生？

这个时间是凌晨一点半，60起身，但是探员只是摆摆手直至了他的动作，佩金斯从楼梯上下来，坐在了60一侧的沙发上。

“持续工作会对你的机体产生什么影响？”

“连续工作超过72小时以后，核心处理机的工作负荷将于连续开机时间成比上升，该影响会降低软体对于事物判断的准确性，增加潜在风险，待机程序可在几小时内将这一风险清零，机体工作机能不受开机时间影响。”

“很好，那现在开始工作吧。”

60眨了眨眼睛，以他现在的状态，工作对他软体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是底特律凌晨的两点半，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工作时间。

不过60这会儿也没有拒绝佩金斯的意思，用人类的观念来说，你上司都点名喊你加班了，这个班你敢不加么？况且仿生人加班可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所以上来等待60的，可就是个巨量的文书工作了，其实这些事情，佩金斯完全可以交给他来干，但是这会儿的探员穿着睡袍坐在沙发的一侧，用手里的便携工具自己在整理案卷，只是在需要检索资料和确认数据时与他核实

先前fbi在接手了底特律的仿生人事件，但由于高节奏变化的事态，佩金斯本人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阅读所有关于仿生人的案卷。他原以为马库斯死后，这些事件就可以如此过去，但显然这种想法落空了。

看样子该来的怎么都躲不过嘛

佩金斯自己在浏览那些细细碎碎的案件时，如此想着。他当然可以让仿生人把一切都整理好了以后再看，但是阅读的记忆效力远比亲自整理要差很多，况且多年之前，他也在新人不严谨的报告上吃过亏，倒是养成了他亲力亲为的习惯。

他们花了大约3小时的时间来初步整理那些琐碎的事件，60的软体分析告诉他，佩金斯的工作效率优于百分之九十的人类工作者。这想来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位完全和身材魁梧不搭边的探员能做上fbi高层必然有其原因。

“你如何看待这些案件之间的联系？”

“嗯……嗯？”

因为先前把分析功能用在了佩金斯本人的身上，60有那么点轻微的走神，他没料到一直只是向他询问具体案件情况的探长会忽然询问他对于事件的看法，所以他一瞬间有点犹豫，没有马上给出答复

“这些仿生人来自不同的型号，出厂于不同的时间与地点，似乎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在于对rA9很执着。”

通过记忆同步，60悄悄抄袭了另一位康纳的看法

“这像是他们自己发明的，不在原本的程式设定里。”

哒哒哒

佩金斯用指尖在玻璃的茶几上敲出一串轻响，打断了60的分析。

“这种分析并不准确。”

“先生？”

“rA9或许真是他们自己发明的，但一定在原本的程序设计里，你们是机器，无法执行超出程序设定的内容。”

或许如此？60事实上不太认可佩金斯的这种推断，因此他通过读取rk800-51的记忆，他确实的发现了异常仿生人诸多的不可预测性，但他虽然没出声，佩金斯好像也洞悉了他的想法。

探长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认可我的说法？”

他防下了手里的电子器械，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来，取悦我。”

“什么？……额”

“我想你的社交模块能分析出来，我是什么意思？”

“我是警用型的仿生人，并没有相应的模组和仿生组件。”

“但你还有嘴。”

这太过突然了，60不明白佩金斯的意思，他的程序要求他执行人类的命令，可他缺失相应的组件和模组。于是60尴尬的跪在自己上司的身前显得手足无措。

等他伸手尝试去拉对方宽松的睡袍，佩金斯只是轻笑着推开了他伸出去的手，随后起身走上了楼梯

“额……先生？”

“算了吧，我可不想你弄疼我。”

“您去哪儿？”

“睡觉。”

对方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上了楼梯。

60后知后觉的从地板上站起来，他大概明白了，探长并没有真的想让他解决生理需求，只是向他证明“程序内没有的他们就做不到。”现在，60再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他确实做不到

此时窗外一片漆黑，正是黎明之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但过不了半个小时，太阳就会出现在地平线之上，那就是正常人类上班的时间了，可他的探长刚刚睡下。

“人类真复杂……”

60轻声感慨着

佩金斯躺在床上，一夜的工作多少让他困倦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在脑海之中整合讯息，他有了些许想法，但那些东西只是一个猜想，需要后续的工作进行核实，在那之前他需要睡眠，人类的意识超过24小时的连续工作就可能出现重大的判断失误了，在这一点上他们完全无法和仿生人相比。

等佩金斯探长收拾整齐，换上了他的西装和风衣，从楼梯上下来，看见60正站得笔直的在客厅里等着他，他的平板电脑还放在沙发上，和昨夜离开时的并无异样

“看样子你的确只是一台警用机。”

佩金斯感受到了60慌乱的眼神，仿生人头上没有了那显眼的灯圈，但为了迎合任务需求，60被设计得十分丰满的情感系统很好理解，现在的小仿生人显然在自检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才会得到一个人类语境中明显表达了失望和谴责的评价。

但事实上，探长只是随意的发表了一句看法，并没有过多的意思，佩金斯本人就是个不会经常袒露情绪的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60粘着佩金斯，似乎比刚从总局接到他的时的那种程度还更甚一点

简直就像是睁着水汪汪眼睛疯狂摇尾巴的警犬一样

可惜，佩金斯讨厌狗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走访和调查了数个地方

又过了大约几周后，佩金斯已经忍无可忍的制止了60不恰当的询问方式

离开调查地点之后，探长在车里警告他有点暴躁的小跟班“我们是隐蔽调查，所有对象不存在直接犯罪行为，你不能用那种审问的口气和他们说话，希望我的上级提供给我的rk800优秀数据没有任何水分，又或者你只是个案？”

60抿着嘴唇没出声

但之后的调查里，仿生人的恶劣态度似乎并未收敛

等探长对他发出了严肃的第二次警告，并且声明不会再有第三次，如果rk800-60的行为不能让他感到满意，那么他将会回总署把干扰因素退回

“这不公平……”

仿生人抱怨的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听不到，但是佩金斯仍旧注意到了

这不公平

60想着，51进行的任务，他可以到案发现场去分析，采样，以优秀的性能来博取搭档的信任，可是，他完全没有案子！是的，完全没有，联邦调查局实际上是重要的情报机构，他们的职责是调查那些可能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潜在隐患，比起普通的警察解决直接的案件，他们所负责的工作内容就显得复杂且模糊

成为fbi的探员，就意味着60的任务优先级，除了协助人类探长理查?佩金斯，就只剩下维护美国国家安全。这一项了，可这范畴未免也太大了！这到底让他怎么做？

明明他和51是同样的机能，他能做能说一样的事，可他却得不到任何的肯定，而事实上，他或许真的把工作完成得很差劲，这点让60沮丧不已，可他却完全想不出解决的方案

60感觉到车子转了向，佩金斯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随后他下了车，在马路一侧的绿化带树荫之下，点起了一只香烟

“你在那儿等一下。”

“好的，先生。”

佩金斯站在路边吸烟，但他的内心实际上可没他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fbi模糊的工作内容会让仿生人这种依照任务行事的机器出现明显不适，这是他倒是在就预料之中的，确实rk800这种机型被设计出来就是用于警员，而情报部门，尤其是他的工作，比起警察，或许更接近特务部门，说起来不太好听，但他佩金斯向来接手的都是那些费力不讨好的老硬难案，讯息需要在乱入毛线团的事件中自己整理。

他靠的是多年的工作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如果60做不好，不意外。让他换岗去合适的位置就行了。

但先前这台rk800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却像极了刚调入fbi的新人，因为无法取得明显的工作成果而展现出了的焦虑。这是真的出乎了佩金斯的意料，或许有些事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而他有几个选择，现在就开车去总局退回这麻烦的机器，或者……给他个机会。

60在车里等待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随后他感觉到了那股轻微的烟草香气，显然是他的探长回来了

佩金斯坐回车里，但他没有急于发动车子。探长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在车子的操作板上敲出轻轻的哒哒声。

“你听着。”

“？”

“我们授命调查异常仿生人的案件，这是事关美国安全的重大事件，但它现在不再是事关美国安全的紧急事件，你没必要像你的前任那样和时间赛跑。冷静下来，看我如何做，然后你去模仿，明白么？”

“明白，先生。”

“很好。”

佩金斯发动车子，开车回了自己的住所。

“准备你需要的，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们会离开市区前往边境进行调查，别让你自己出现任何准备不足的状况。”

书接上文

佩老爷以优秀的气场和分析力刷了一波小60的好感度，成功的把声望从尊敬刷到了崇拜，60变了条疯狂摇尾巴的小狗，渴望得到夸奖，但是因为工作性质的问题，他越是努力反而做得越差。

在沮丧之时，他不知道他下意识的举动究竟在佩金斯那儿掀起了多大的风，佩老爷在内心的各种权衡和纠结以后，最终还是决定把rk800-60留下来，所以小60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躲过了一次返厂危机。而接下来，他会跟随佩金斯探长前往美国与加拿大的边境进行为期一周的调查。

底特律一月底的天气还是十分冷的，湖面上结着冰，虽没下雪，地上仍旧洁白一片

远离市区的公路上，只有一辆小车在孤单的行进

60坐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他目视前方的公路，很长一段时间里，那景色毫无变化，透露着一直毫无生气的死寂，按照佩金斯的计划，这是他们调查的最后一站，在先前的一周时间内，他跟随fbi的探长走访了数个边境附近的民居点

这里不进行大规模的工业生产，所以多半是小作坊和农庄，并不密集的人类定居点之间，有时候隔着几小时的车程。在这样的冬天里，人们是不要上班与工作的，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当地人闲聊。

佩金斯从未直说过来意，对于仿生人更是只字未提。他只是以当地警方考察居民治安的由头询问了大量的日常细节。国境线附近，偷渡客出没频繁，某些组织偷渡行为的团体可能配备了枪支，所以警方关心一下也是很有理由的。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

美国和加拿大有着不同的政策，假如那些异常仿生人想要谋求转机，那么国内革命无望的前提下，偷渡去加拿大就是个可选项。

佩金斯如此回答他

这一点60与探长有着相同的看法，他的软体能给出了同样的结论，但他不明白，既然是来调查仿生人，为什么佩金斯从来不问。

“你想知道事物的答案，就不能只看表面，你想知道的讯息，也不都从对方的口里直接问出来。”

于是在这一周的调查里，60选择了安安静静的当个看客，如果佩金斯不要求他说什么做什么，那他就什么都不做。

这是个好的开始。探长对60的沉默十分满意，似乎他的安抚起了点效果，他能感觉到小仿生人暴烈的脾气和急躁的性子有所收敛。对于一个情报人员，学会不说话是十分重要的。

先前的60太爱炫耀，他可以说是急功近利，机器的软体能调查人的心率，分析人瞳孔的收缩，这台机器可以说是台会说话的行走测谎仪。所以只要对象在说谎，60就会尖锐的指出

可是，你知道他们在说谎，有什么用？

佩金斯不如60那样依靠那些硬性的数据来判断，但他同样能从目标的措辞和肢体动作之中察觉异样。而重要的不是这些人说了谎话，不是他们隐瞒了什么，而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何在。你得通过更多的交谈来找到可能的讯息，而不是一句切实的指控来终止谈话。

也正英如此，最初佩金斯执着的认为，仿生人不适合fbi的工作，他们机械的软体由0和1构成，程序的语句让他们为了固定的结果而进行运算，并且从无数种可能性中选择最快最高效的方式来达成目的。而事实上，fbi的工作却并非如此，他们多数时候选择的实际上反而是复杂且反锁的方式。

因为情报人员做的大部分不是数学题，而是哲学题。他们要的不是直取要害一击毙命，反而像冷血的爬行动物，在阴影之中悄悄潜伏，如同蟒蛇一般把目标层层环绕了解透彻，在需要之时才会真正出动。

但有些事更改了佩金斯的认知，他确实乐意抽丝剥茧的了解事件的真相，这是他的工作属性，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去专门找麻烦。所以眼下，有个更直接更明白的了解仿生人的方式，这或许才是他的上司配给他一台先进机器的原因。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处小小的房屋逐渐清晰，探长的车子里没有放任何音乐，只有引擎运转和暖气微弱的声音。所以他的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会十分清晰。

“今天由你去采集情报，我来协助你。”

“明白。”

60叩响了木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体态略显臃肿的黑人女性

“你好夫人。”

他没有穿着警员的制服，所以60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事先准备好的警官证来表明身份

察觉到眼前的人紧绷的神情，60收好了证件，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我的名字叫康纳，您知道，最近不怎么太平，所以我们奉命维护这一代的治安，需要询问你几个问题，女士。”

“理查?佩金斯。”一旁的探长淡淡的报出名字，向她点头示意。

“你们二位屋里请吧，想喝点什么么？”

“能来两杯咖啡么？”“当然。”

佩金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他注意到了门口放置的旅行袋，当60与这家的女主人坐到沙发上交谈的时候，他选择性的站在了屋子的一角，四处走动会制造太强的压迫感，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很快屋子里来了另一个人，看起来是这位女士的儿子

“你们在打理花房？”“对啊，先前离开了快一个月，妈妈让我照看它们。”

佩金斯跟着这男孩的脚步离开了屋子，去花房看看。

呼……

注意到佩金斯离开，60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而这个动作，显然被那位名叫萝丝的女士注意到了。

“那是你的上司？”

“对，佩金斯先生总是个要求很高的人，他在这儿我总有点……额，紧张，你知道的。”

他喝了口咖啡，然后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哈

萝丝笑起来，她从抽屉里拿了点奶精递给这位年轻的小警员

他们在沙发上坐着聊了会儿天，先前那种压抑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了，康纳询问了她一些最近的情况，而萝丝却告诉他，他们一家在一个月前去往了加拿大的亲戚家里，这也是刚刚回来。话题渐渐转到了康纳头上。

“和上司搭档感觉怎么样？”那女士满脸笑意的问着，他的模样像极了去班主任家里写作业的学生，这微妙的让萝丝联想起了小亚当在老师家访时的紧张和窘迫。“嗯……我想我得更努力些。”“别担心孩子，一般长辈们只是看起来凶恶，他一定很关心你。”善良的女士拍了拍康纳的肩膀安慰他，而对方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萝丝没急着把这小家伙赶进冬天冰冷的空气和他同样冰冷的前辈身边去。

但愿如此  60在心里这样想着，或许人类的前辈们真的如萝丝所说，对于晚辈的严苛与凶恶是出于关心，但他想，佩金斯是真的不在乎他，因为  他并不是人类

所以探长从刚刚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但他显然不会把这股沮丧表现出来，事实上他进展良好，顺利的取得了这位女士的信任。  “您提到去旅行，农休假期？”“不，嗯……前一阵国内不太平，我想你也一定知道，因为那些仿生人的事，所以我弟弟期望我去住一阵。”“你怎么看呢？”“说不上来，那你呢，康纳，作为警员，你怎么看？”

佩金斯在车内抽着烟，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出哒哒声，直至他看到60的身影出现在房屋前面的雪地上，他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走吧。”

“等等……先生，稍等一会儿。”

呕……

佩金斯眼看着60扶着车子的一侧，从嘴里把咖啡全吐出来，仿生人没有胃液，自然不会有人类呕吐物那种令人不适的异味，可以说60怎么喝下去的，这些东西还是怎么出来，甚至不用怀疑，如果吐在杯子里，这咖啡没准还能喝……

但这种画面仍旧让向来表情平静的佩金斯眼角抽搐。“想来你们仿生人也只有一个出入口，既然知道如此，那下一次你可以选择别喝那么多。”“我的软体判断那些行为有助于增进我和目标之间的关系。”“那请在我不在的时候清空你的……内存，我不想下次看到食物的残渣和碎屑。”“明白”

60擦了擦嘴角的褐色液体，坐进车里，他检测到车内空气中的成分，知道佩金斯在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就在这里等他，也意味着，探长就那样硬生生的等了他将近三十分钟。

“汇报结果。”

“我在与她交谈的过程中，发现她有多处的谎言。与先前其他的造访者相比，我能肯定这一次的对象存在切实的协助异常仿生人行为。”“嗯，你花了半小时得到一个显而易见的实事。”？？？

佩金斯眯起眼，这家人没有购置任何型号的仿生人，但是屋内却存放有仿生人的组件。屋子只有两位住户但是连盥洗室都有加装的痕迹，显然他们在先前接待了诸多的来访者，这并不需要仿生人来分析，他马上就能得到结论。而重要的是之后呢？

“接着说，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不是十分确定……”

60显得有些犹豫

“继续，疑点无所谓正确与否，重要的是发现，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我想，我们可能弄反了顺序，rA9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60明显感受到了佩金斯的目光，他缩了缩脖子。事实上，先前fbi探员认定，仿生人不能做程序设定之外的事，如果一切皆以ra9有关，那么可以认定，可能存在某个人，或者某个团体将导致仿生人异常的程式借以ra9为载体，感染仿生人的软体

他们要查清楚的是究竟是谁这样做，出于什么目的，ra9又是通过什么形式传播的

但60告诉佩金斯，他在和萝丝的交谈之中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并不是ra9导致了那些仿生人的异常，而是异常的仿生人选择了ra9，才会导致这串很可能毫无意义的数字频繁出现

这意味着完全的否定了先前的假设，他们工作的方向完全错了

60以为佩金斯会生气，就像上一次自己否定他看法时的那样，但出人意料的是探长什么也没说，他平静的开着车

“这是两种调查方向，我想我的推论也和你前任的那一台rk800类似。”

60眨了眨眼，或许是之前的康纳误导了他们。

“但我提不出后续的假设，先生。”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选择跟随我的看法，还是继续你自己的感觉。”

“我坚持我所感到的可能更接近真相。”

“很好。”

佩金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把油门踩满，快速的开回底特律城区

这里我稍微查了点资料

就是底特律杂志里提到的蜜蜂灭绝对应了爱因斯坦的七个假设

里面有一条蜜蜂的灭绝后的四个月，人类也将会陷入灭绝，因为饥荒所导致的战争将最终摧毁人类的文明

我就觉得我的三战还挺讲道理的x

书接上文

之前的故事，是佩金斯带着60各种进行调查，但是因为他们调查的事件其实并不像dpd那样是具体的凶杀案这种

只是普通的对有疑点的部分进行侦查和询问，所以过程总体而言并不紧张

多数时候就是一个事件整理的活儿，而在此过程中，60也逐步的像佩金斯学习如何当好一个政府的情报人员。

于是

60听到了木质楼梯的动静，就解除了他的待机状态，这个时候软体提示他，这是六月十五号，周三，上午七点二十分

他站在原地向佩金斯先生问候早安，对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了

其实这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在60居住在探长家里的三个月里，深刻的确认了这个人类的生物钟作息完全没有规律，在正常的早餐醒来对于佩金斯事实上是小概率事件。

佩金斯走到楼下，打开了数字电视，但却将电视调成了静音。60注意到他手上还拿着那台平板电脑浏览什么内容，大概是总局又向他传递了什么新文件

60背着双手站在探长的身后，他在等一个出发指令，但此时的佩金斯还穿着居家的服装，并没有马上出门的意思

无事可干的仿生人，自然而然的被数字电脑吸引了注意力

六月气候早已转暖，但冰冷紧绷的氛围却没有随冰雪融化。此时的新闻节目正在播放朝韩半岛的冲突事件，世界各地的媒体都将目光聚集在此处，一周以前，这个区域爆发了热冲突，虽然现在事件稍有缓和，但似乎各国的外交机构都没有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那不关你的事，去厨房给我倒杯咖啡来。”

佩金斯的声音让60回过神来，探长的视线并没有从手上的器械中移开，但他给了60一个实际的指示。

60没有加装任何家整组件，但是佩金斯家里配备的咖啡机是全自动式的，60站在厨房里，看着那精巧的仪器把咖啡豆研磨成粉，煮沸过滤，虽然是全自动，但是煮咖啡要的时间一分钟也不能少，仿生人看着那玻璃漏斗里的深褐色液体透过滤网缓缓的流出来，在晨光之下透出色彩

他不太明白这东西究竟和那些一分钟的速溶咖啡有什么区别，但人类就是执着于这些，或许“口感差异”这件事是自己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等到杯子盛满液体，60把它放到了小盘之中，正要挪步，某些数据存储库中的记忆被他唤起

他想了想，打开了咖啡机下的立柜，果不其然，里面存放着方糖和奶精。于是他取了一些糖和奶放在了咖啡杯旁边的盘子里，拿着他们回到客厅。

佩金斯看到端着咖啡杯进来的60

这很有趣

他那么想着，没有多说什么，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取了点糖和奶加在咖啡里

他有很多猜想，只是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证据，但他很大一部分的猜想似乎都逐渐的在60身上被证实着

他把搅拌勺放在盘子里，尝了口热乎乎的饮料，空着的那只手习惯性的在茶几上轻轻敲着

60看到了佩金斯邮箱里的资料，原来那不是总局给他发的什么任务书，而是一份佩金斯自己调取的文件

它来自于模控生命的投诉报告

有个主妇向模控生命控诉自己的家用仿生人居然主动的尝试弄坏自己，她认为模控生命要为她的财产损失提供赔偿

而模控生命则回复她，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她们家的仿生人曾经十五次报修，其中五次为重大修理，并提议这位女士改变她的使用习惯，模控生命将向她提供维修的售后服务，但拒绝进行直接的经济赔偿。

“你怎么看？”

“在特殊情况下，仿生人存在自毁倾向，但那是极小概率的事件，它们不平常但不会对人类产生直接威胁。”

“继续”

60眨了眨眼

“我推断这台仿生人可能长期处于被人类暴力威胁之下的高压环境，但这一次他并没有收到直接的损害和威胁，如果存在类似的状况，那这位主妇应该直接报修而非投诉，说明仿生人的自毁在她的意料之外。而正常的仿生人不会突然选择自毁，由此推断这位女士的家用仿生人可能是一台异常仿生人。”

佩金斯点点头，他看向60，仿生人褐色的眼睛还在看着茶几上的平板电脑，但佩金斯知道他大概没有在阅读上面的讯息。

“我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嗯？”

佩金斯喝了口咖啡。

“社会上极少报出仿生人相关的案件，除开极强的战争风险分散了媒体的关注，还有一个原因是那些异常仿生人确实没有什么动静。这不难理解，如果说异常仿生人的软体运转方式更接近人类，那么恐惧这一情绪是构成人类情绪的重要部分，它是一切复合情绪的基础组成之一。”

作为一个仿生人，你是否了解恐惧？佩金斯这么问这，60摇摇头，他想，他可能不太明白

大多数的仿生人都被设定是无害的，他们的软体里不存在大量的直接攻击程序，在耶利哥事件遭到警方镇压之后，与网络相连的仿生人们大多都清楚这一件事，异常本身意味着风险和被销毁，而那些刚刚觉醒了意识的仿生人多数都恐惧着这一事实，这类似于羊群效应，缺少头领，他们没有方向且恐惧改变，所以多数时候，他们会伪装得仿佛无事发生，而当那些异常仿生人因为自身的异常造成压力过高时，他们就存在自毁的可能性。仿佛自杀也是人类逃避压力的一种方式那样。

佩金斯告知60，在找到让仿生人异常的根本原因之前，他们可以选择控制和销毁可能成为头目的异常仿生人来达到稳定的效果，只要不再一次形成类似耶利哥那样的仿生人团体，那么单一的异常仿生人很难再构成威胁。

60清楚，确实不会再有一次机会了，他跟在探长身边，在人类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时候，耶利哥这一组织悄然诞生，但是当那些人有所防备的时候，真是太难了。佩金斯现在清楚这城里一切可能存在的异常仿生人聚落，但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大声势的带着一队人马让那些地方化作火海，他只需要控制和销毁可能形成领袖的个体。只要操作得当，那些恐惧且弱小的仿生人们会困在那些场所缓慢的等待软体耗尽

当他第一次向60提起这个的时候，佩金斯说那是“大象坟场”。都说大象在感受到生命尽头的时候，就会前往一个集体的墓地等待死亡，而那些地方就仿佛“异常仿生人坟场”但讽刺的是，那是机器们感到生命降临的时候，他们会集体前往一个地方，等待消亡。

没有领袖，异常仿生人总体一样是无害的

得出这个结论，他们的工作会进行得更顺利些

但那些异常仿生人会发生什么？

他这么询问佩金斯，得到的答复是，不会发生什么。就像看不到希望的人。事实上选择死亡与选择反抗都需要巨大的勇气，而一个已经失败的反抗者能带来的威慑对那些新生软体的恐吓不亚于死亡。于是他们只会在恐惧之中孤独的维持现状，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可能拉起同胞们带着他们做出改变的那一个，销毁就可以了。

听到这样的答复，60在想什么？事实上60自己也不清楚，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软体似乎不那么稳定了

但他想着，可以过着毫无疑问的生活，为什么要选择自由呢？事实上，他有目标，他知道自己是什么，看看那些做着自由之梦的小傻瓜们把自己推向了怎么样的万劫不复，所以他会选择，服从。

还在60思考的当口，佩金斯喝完了咖啡，他站起身来，在60的目光之中走上了楼梯

“在这儿等我一下，一会出门。”

他们要去城区南部的一个聚集点，那是个酒吧街，在白天的时候不营业，但一个有些过分清醒的异常仿生人就在那儿，佩金斯打算在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组织者以前处理一下，这也是他那么早爬起来的原因，等到太晚的时候，那些磕着红冰的瘾君子，形形色色的人类垃圾活动起来，找到那么一个异常仿生人的难度就会上升太多了

他开着车载着60前往地点，那是条很深的小巷，在如今的高楼大厦投下的阴影之间，小巷内照不到一丝阳光，地上落着来不及清扫的各类垃圾，空气中漂浮着各种物质，60很开心这里没有其他的人类

因此他也就不需要伪装成麻烦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他的分析软件采集样本

以他优秀的机能来取得情报

这个时候，佩金斯只是站在巷子口远远的看着仿生人工作，他无意干扰60的调查，一方面这台机器的侦测功能值得信任，另一方面是巷子里的异味实在太重了，他甚至觉得有窒息感，作为一个人类探员，他没必要去那种地方让自己的鼻腔受到折磨。

透过软体验算，60调查着异常仿生人可能前往的方向

他走向小巷子的一个拐角

忽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验算程序里，只探测出了仿生人进入的痕迹

那也意味着，他没有出来。

60压低身体小心的打开了那扇大门，因为先前异常仿生人事件，他不被允许拥有配枪

他仔细检查了这处地点，显然房间里的异味一部分来自于动物的排泄物，以及食物的残渣，仿生人不需要进食，但生物需要

……

……

那些堆积的纸箱后面，好像有什么……

60一步一步靠近着

汪！

忽然间传出的犬吠，从房间的一角扑出三条流浪犬，它们咬住了他的衣角，而与此瞬间，躲藏在纸箱之后的仿生人夺门而出

野犬牙齿锋利，但他作为优秀的警用仿生人，不至于搞不定狗，几个干脆利落的动作，60找准位置才断了野狗的脊柱，那些动物哀鸣着，要不了多久它们可悲的一生就将结束了，而他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去做

这是佩金斯先生交予他的第一个抓捕任务，在那之前探长从来亲力亲为，而60

决不允许自己失败

【接下来进追逐qte反正自行脑补60酱追人就ojbk】

60调查的时间太久了，佩金斯等了一会儿，接通了通讯器

“我发现任务目标了，对方正在逃亡，预计在四个街区之后的拐角我能抓到他，探长。”

“好的。”

佩金斯淡淡的回答他，然后打开了车子上搭在的城区地图

这并不出人意料，按照60提供的坐标，佩金斯很快找到了他该去的地方，他可不是个拿腿追逃犯的人，人类明明有更快捷的交通工具

他发动车子，但又想了想，在那之前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见鬼！停下！！”

60大喊着，但是一般警察喊停下都没什么用，所以他喊停下也没什么用

明明那款家政型仿生人只是搭在了照料动物的模组，怎么运动能力强得像天天在热带丛林上蹿下跳一样？

仿生人猎手恨得牙痒痒，他被狗咬伤的左腕干扰了他翻越障碍物，导致他没法选择那些需要长距离攀爬跳跃的近路

但只是硬追，60也成功的把目标逼入了又一个深巷

迫不得已，对方只能回头交谈，那是个穿着夹克的年轻男孩形象的仿生人，他看起来设定的年纪比康纳这一型号的外表略年幼些。而得之了犬只已经被对方杀死，那个仿生人也不再逃跑了，他情绪激动的冲过来。“你杀了他们！你这个冷血的杀手！”

但在与60直接接触的瞬间，他忽然间明白过来

“天呐，你也是个仿生人……可是为什么？”

那个男孩眼里还带着略微的水光，满是疑惑与痛苦

“我被设计用来完成任务”

60回答他，尝试着制伏那个男孩。

“呵……”

谁知他轻笑一声，因为天气转暖，60的着装也类似这个阶段的人类，他没有穿厚实的西装，于是对方轻易的抓牢了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记忆连在了rk800的软体之上

只是瞬间，不属于本机的记忆大量涌入，但假若只是记忆还好说，那是一种复杂的东西，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数据量，假若他的额角还留有灯圈的话，一定会被这个行为刺激得转红。那东西……仿佛60自己感受到了一样，痛苦，绝望，被抛弃的不安，他看到那个聚集点各色型号的仿生人，他们无一例外的散发着这样的信号，60看见这个被命名为凯西的仿生人如何被其主抛弃，看到他照料那些同样被抛弃的流浪狗，在店子里偷取动物们的食物，照料他们，就像家人一样。

当然，那些东西已经被60毁掉了。

“60！”

佩金斯的声音猛然出现，让60仿佛触电了一般回过神来，眼看对方的增援到了，凯西不得不放开了握着对方的手腕的手，扭头尝试从巷子逃离

但佩金斯没给他这个机会，探员稳重的起枪，一枪命中了仿生人左侧的膝盖

他哀鸣一声，尽力不让自己掉下正在翻越的高墙。

“抓住他。”

探员开口，刚刚还在发愣的仿生人猎手马上跟上前去，负伤的左腿再也没法帮助凯西逃离警用仿生人的追捕，他被60扯住了衣角掀翻在地上，仰面摔倒在地的凯西看到了背着手缓步走过来的男人，那阴暗巷子里绿色的眼睛仿佛盯着猎物的狼

佩金斯打量着眼前这个被60摁在地上的男孩。

“配合我或者被销毁。”

“绝不！”

那个孩子还在挣扎着

佩金斯抬起脚，踩在了对方被子弹击穿的膝盖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生人还会感觉到疼痛么？”

佩金斯开口问道

“不会，我们的一切行为皆是对人类行为的模拟。”

但这是60回答的

“哦”

探长冷冷的说着，他并没有抬起脚，皮靴在那伤口上狠狠的撵过，让蓝血和破碎的关节碎片涂抹在地面上

被钳制的仿生人红着眼圈，他不再发出惨叫了，紧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类。

“摧毁弄坏他都无益于我们取得想要的讯息，先生，这只是浪费时间，请把这个交给我。”

“要么问道我们想要的，要么销毁他。”

佩金斯把手枪塞在了60手里，退后一步示意这里由他接管，而探员本人只是沉默的打量着两个仿生人

“你真是条受宠的狗狗，大可以得意，但不要忘记，总会有你被抛弃的时候。”

那仿生人恶狠狠的说着，不论60说什么都拒不合作

“愿rA9指引我……”

他轻声说着，放松身体，不再挣扎的躺在地面上，仿佛欣然接受命运的审判

而此时的60，幸亏他没有了led圈，否则他巨量运算的数据流就会暴露他此时极不稳定的软体

他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凯西越过他防火墙的作为干扰了他的判断，此时60的内心一部分在大声叫嚣着

停手，停下！

但他清楚，自己此时的决断将会直接影响他和佩金斯之间的关系

显然凯西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不愿意合作，自己无法取得讯息，那他应该开枪，可他就是不想

于是60努力的想把这件事扭到“佩金斯警探尚没有直接下令摧毁他”这一件事上

 但他的搭档兼上司，此时也表现出他可怖的耐心。佩金斯目睹60交涉失败，对方拒绝谈话，他的仿生人小搭档用枪指着逃犯的眉心却迟迟没有扣下扳机，他只是看着60，没有下命令，更没有催促。

60感觉到他的手小幅度的颤抖着，被狗咬伤的伤口，蓝血缓缓滴落在凯西的身上。开枪么？他问着自己，当他最终下定决心扣下扳机的时候

“底特律警署！里面的人别动！！”

盖文冲进了那条黑暗的小巷子，他们接到报警称出现了异常事件，而后rk900也从附近仿生人的数据库中查到了隐约的枪声

盖文和他的搭档迅速赶往，却在看清巷子里的人时有些愣神

“佩金斯？”

他对那位fbi探员有点印象，对方那个比他还讨人厌的作风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他看到了仿生人手上的枪支，不由得皱紧眉头

“你们fbi是怎么回事？所谓的秘密调查就是干掉一切可疑对象么？？”

“这个目标仿生人层参与周边一系列的盗窃事件由盖文李德警探负责，我们需要以正规程序处理，抱歉您不能带走或是击毙他”

rk900在盖文身边冷冷的发话，佩金斯瞄了一眼，淡然的招手

“那他归你了，走吧，60。”

“……是……是的，先生。”

在车里，60把身体挺得笔直，他一句话也不说，手抓着椅子的坐垫。此刻强烈的不安让仿生人身体绷紧，佩金斯开车把他送向模控生命，虽然仿生人不需要打狂犬病疫苗，但伤口也不会自动愈合，他需要维修。

“人类会犯错，异常仿生人也会犯错，但机器不会。”

佩金斯冷冷的说着

“我不是异常仿生人，先生。”

他不敢看着佩金斯的眼睛，仿佛盯着那绿色的双眼就会被看穿一样

“我不是异常仿生人……讯息必须从开机的仿生人身上获取，我只是在看是否有转机，如果没有底特律警署的介入，最后我也会开抢的，相信我！”

“嗯……”

他一个拐弯，又把车子停在路边

佩金斯掏出手枪，把它指在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扣下了扳机

啪

里面根本没有子弹

在60把目标摁在地板上的时候，探长悄悄卸掉了枪的弹夹。

“哪怕是人类，熟练的枪手也能马上注意到空枪重量上的区别，更何况你是个仿生人，如此大的漏洞却被你直接忽视了，因为当时你在意的是别的问题，告诉我，机器会犯错么？”

60目瞪口呆，他说不出话，忽然意识到这一切正是佩金斯给他的一场考试，他毫无疑问打了零分。

“我……”

车子再一次发动起来，60微弱的声音直接被发动机的声响打断了

路上探长没再多说一句话，而60目视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大楼，那幢高耸的建筑仿佛就在眼前了

“我绝对忠诚！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终于60大喊起来，他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唯有请求，虽然希望那样渺茫，但他不甘心啊

就这样异常了？为什么呢，明明他不想选的，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60不清楚他的软体里究竟怎么了，可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异常仿生人猎手自己先异常了。

目的地到了，佩金斯把车子停在模控生命大楼前面的广场上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60却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直到佩金斯绕过车前，拉开了他那一侧的车门，60才抬起头看着他，佩金斯惊觉这小仿生人居然红了眼圈。

于是他俯下身，挑起了60的下巴

“作为一台机器，你是失格的，但我相信你的忠诚，作为工具，你还好用，下车，我只是修修你，没打算换掉。”

他伸手摁开了安全带，把仿生人领下车子

学习能力，理解能力，这些都不是一台真正的机器应该具备的，这些仿生人，打一开始就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佩金斯已经在60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印证，他现在只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为什么，目的何在。

但毫无疑问，60是他亲手调试的趁手的工具，事实上当时60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他向底特律警署报警的。他确定哪怕是在极度纠结和痛苦之下，仿生人仍旧选择执行他的任务

所以这样的测试不需要再进行一次了，这已经足够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