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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年上宠,哪来年下疯
  1. 刘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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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术哲学馆:


 (仓促写的,不太满意,有BUG,所以坑这么久,下一章我就很满意,我超爱写开头和结尾,中间过程就让它巴拉巴拉拉巴的全部略过就好了)




在维林诺的西边,有一片远离阳光的静寂之地。它有一个令人心碎的名字——“囚禁之堡”,内牟管理着这里,因此他也被称为“曼督斯”。


在界定生死之前,它只是空有其名,而当第一个身溅鲜血的亡灵踏上它的尘埃时,它才真正存在。冥府很小,潜藏在维林诺与虚空之境的夹缝处。冥府也很大,大到足以将所有生命都纳入其间。


在这个寂静,无声,黯淡的国度里,冥府的女主人正坐在一台织机前织布。


她从梦境中捻出丝线,也从心间过滤出遗憾。那些没能说出来的爱语,没能献出的亲吻,冷却的怨恨与沉甸甸的谅解,熄灭的豪情,未竞的伟业,绝望者的呼喊,不甘者的泪水,连同逝去的世界被一一捻成丝线。


渴望就是纺锤,她的手指穿梭在布匹纵横交错的丝线中,时间是经,空间是纬,逝去的往昔缠绕着没能到来的未来就是那被捻长的纺线,在精致的挂毯上织出了四季更替和生命轮回。当新叶再次萌动之际,她就用金线织出了繁茂森林的过去,万物生生不息,从一颗种子到一片森林,从枝上嫩芽到飘零的落叶,从天边的永恒星辰到雨后彩虹,世间万物由生至死,都被牢牢束缚在命运的轨迹上,由她一一织出。


一声虫鸣,一个初夏,种子梦见了森林,森林做着一年四季的梦。飞鸟渴望着天空的宽度,它的羽翎在梦中感受着飞翔的畅快。荒原上溪水淙淙流过,所到之处鲜花盛开水草丰茂,鱼儿们欢呼雀跃地沿着它游向梦想之地……


无数的渴望汇入了梦境,而梦境在薇瑞的手中被编织成故事,故事定型了历史,历史成为了传奇,她不断的织着生命的艳丽挂毯来装饰变得更加广袤冥府,从未懈怠。


直到第一抹黑色出现在织锦中……


 


 


他们不在黑暗里,他们身在无数阴影之中。破碎的影子勾出了黑夜轮廓,火光流动,如同符咒一般的图案在地上变幻着。


Annatar看着Celebrimbor向他走来。火把在他们周围的高墙上燃烧着,投下无数摇曳的阴影。


阴影联系着他们。


 


我创造了他。


他属于我。


 


Annatar审视着,过去他曾是Melkor的学徒,而现在他已成为Celebrimbor的主人。


他们有一个黑暗的王朝需要建立,一人统治,一人跟随。这座移动的堡垒将会是黑暗进军的前哨,无需船只就可跨越大海……


 


他回应着我的渴望。


 


Celebrimbor的手指抚过Annatar金色指环的表面,他能感觉到那股炽热,干渴与跳动的味道。他们都能明白那股激情,生命总是深陷在无能为力的欲望之中。


你当然会有所渴望,Annatar知晓,他眯起眼睛,看似陷入了一种陶醉中。如果是你,魔戒又能许诺给你什么呢?


 


你在冬青之地体验过权力,你的精灵身份给予你永生,宝钻的光辉从未蒙蔽过你的双眼,你已在黑暗的腹地,所以,你渴求的又是什么?


而我又在期待着什么?


 


但Celebrimbor手指又滑开了。他似乎并不在意戒指,只是渴望碰触和激情。


他看着精灵,目光灼灼,希望能一直望入他的灵魂深处。他们迎着彼此的目光,就像黑暗中互不相让的野兽,只等着谁率先发动攻击。


Celebrimbor是个好学生。Annatar把他教得很好。


此时他正用Annatar教给他的方式来为自己建立优势。诱惑者闪烁着狂野的目光,这才是生命该有的姿态。不是彬彬有礼,不是战战兢兢,不逆来顺受,生命就该奋起,该掠夺,该主动运用手中的力量去主导和统治。


他把自己奉献给了暗王,也从黑暗中窃取东西。


他们拥吻,缠绵,让激情主导一切,既在付出,也在索取,既是猎物,也是猎人。黑暗从来不会臣服,它只是蛰伏,在沉默中静待。


他在黑暗中,阴影在周围环侍。


仰望是一种全新的体会,对于Annatar来说,他习惯于在黑塔上盘踞,高高在上地俯视众生,而从下仰望这个新的国度,是他未曾有过的角度。


黑暗自Celebrimbor的黑发向上无上延展,纯粹的黑夜,没有星光,没有救赎,有的只是堕落者的欢宴。


伊瑞詹曾经的精灵领主将他的阴影投向了Annatar,笼罩着他。Annatar金发垂在柔软的动物皮毛之上,如同虚假的阳光。


黑暗拥有不同的形态,中土世界曾在Melkor的座下颤栗,而如今它在为至尊魔戒而颤抖。芬罗德的遗言自Annatar的唇间辗转而出。


“回去吧,Celebrimbor,维林诺在等着你。”


他偷来了这句话,把一句关怀化为了欲念,用邪恶扭曲了它真正的意义。当然,他会回去,正为芬罗德所希望,等他们做好新的战争准备时大海将不再是阻碍,总有一天,Celebrimbor将再次回到他所抛弃的故乡,他曾被中土世界所牵绊,没能听到这劝导和告诫。


他本有机会逃离。Annatar弯起了嘴角,太迟了,他已为我所有。


Celebrimbor接纳了他,正如海湾接纳战舰。他们会建造许多战船,飘着黑帆,满载武器,兽人们会先攻下“埃瑞西亚岛”,诺多一族正是通过它来往中土世界。


Celebrimbor曾说,诺多精灵越过大海来到这里,身后留下的是染血的海滩和同族的尸骸。那些泰勒瑞精灵建造了无数精美的白船,他们拒绝,于是诺多强取。


那些无辜的泰勒瑞精灵是如何对面这突如其来的背叛?他们尖叫,呐喊,不甘地交出生命,精灵的白船载满了诺多一族的罪孽,它们漂洋过海,载着满腔的怒火与复仇的决意,一路颠簸航向未知的中土大陆。


他承托着他,如同大海承载着白船,感受那份沉甸甸的野心。在Annatar的视线外,魔符在地板上像海潮一样悄无声息地澎湃,变幻着冰冷的光线。这是座祭坛,是邪恶者的王座,更是堕落者的温床。


征服与统治。生命的本质在于争夺,对资源的渴望造就了相互争斗的局面,所以他们总是在呼唤战争,在纷争中前行。战争喂养了很多东西,当和平让心灵腻烦时,生命就渴望用战争来开创或结束一个时代。


所以兽人才能不断壮大。他有能力,也应该要去争夺,借于着这移动着的堡垒,黑铁的军队,黑暗也会莅临西方之地。欲望燃烧着Annatar,鲜血浇灌着他的野心。他有机会得到更多。


堡垒内,黑铁与岩石所构成的心脏开始缓缓律动。它们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给黑暗一个居所,给暗君一个王座。


Annatar扬起头挑衅似的在精灵的身上留下血淋淋的证据。他亲吻,啃咬,让痛苦和热血将激情近一步推升。


属于魔多的黑帆之船将登上那钻石般的海岸,他们摇摆着,好似真的航行在波涛澎湃的海面上。


想象那些壮美的船只,舰首装饰着嶙峋的黑铁撞角,迎风破浪,冲上诸神之地并碾碎一切反抗意志。那是连众神都会惊愕的力量。


他们会用恐惧来播撒黑暗,而黑暗融入了大海,爬上了海岸,卷起了白浪,冲刷着岩壁。


他们会擂起战鼓,遵从于心跳的鼓点,欲望化为作战舰,化为了海峡,化为了浪潮,成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们像海上战舰一样相互撞击,碾碎微不足道的拒绝,播撒灾难。世界本应该在光与暗之间流转,会有一场战争,会有很多战争,战争生出仇恨,仇恨孕育死亡,阴影在聚集。在血与火之间,死亡的赠礼伴随着黑暗降临。


最终只有黑暗,唯有黑暗与欲望才是真实。也许,在黑暗之中还会保留一些东西。那些闪亮的东西并非如Annatar先前所想那么不值一提,所以Melkor才执着于宝钻那空洞的光辉。


汗水使Celebrimbor皮肤上闪闪发光。Annatar着迷地看着他。它们都拥有震慑人心的美,对光的渴望蒙蔽了他,Melkor本该追求的是虚空之火,本该意识到创造者才是一切的根源。


但Melkor的错误Annatar不会再犯。


也许应该给他一枚戒指,Annatar想,既然他已驾驭了光明之主,何不为他戴上枷锁。那戒指既会是一副镣铐,也会是一顶王冠。


喔,戒指,他突然了然于胸。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


他们总能想到相同的东西。即使身处在谎言的迷雾中,在未曾熄灭的创造炉火温存下,总能因为想到相同的事物而默契地相视一笑。


 


石台之上,皮毛之下,他的指尖碰触到了冰冷锐利之物。


Annatar抓住了Celebrimbor的手,制止了它看似漫无目地的撩拨。


“所以,你把它们藏在哪里了?”


他的手拨开黑发抚上了精灵纤细的脖颈。


 “我能看到你的想法。”Annatar低声威吓,“我能看见你的内心充满了黑暗的欲望。是的,你对有我所隐瞒。我能看到你内心的阴影,对芸芸众生不堪重负的爱意,你爱它们,对土地,对森林,对流水,对世间万物……对那些被忽视的生命……你的内心满是悔意,你为你的朋友……”


精灵低垂下眸子试图别开暗王质询的目光。


黑暗的目光翻动着他澎湃的内心,锐利的刀锋在皮肤上游走。


“我看到了亮光,在黑暗之中。”Annatar喃喃低语,把玩着那把找到的匕首,“你把什么藏在了黑暗中。是的,新的魔戒……不是赠予矮人,也不是留给人类。你制作了新的戒指,你把你的野心融其中,你为你的朋友制造了它们,你把天空留给了和林的吉尔加拉德,把流水赠予了凯兰崔尔……”


Celebrimbor推开了Annatar,不,是Annatar终于放开了他。


“而最后的火焰之戒……你把它留给了我。”


 


“作为你的‘朋友’。” Annatar在唇齿间细细研磨这个可恶的字眼。这个词激怒了他,暗王计划了这么久却只能得到这个空洞的头衔。


他为什么会遗忘这些?那些戒指,属于他的戒指。


“那些戒指呢?你把它们藏在哪里了?”


Annatar的怒火使得他不由得紧掐着叛逆精灵的喉咙厉声质问道。几分钟前他刚刚亲吻过那雪白的脖颈,把欲望的痕迹点缀其上,几分钟后他只要再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断它,让死亡迅速地带走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精灵。


那些直白的杀意触动了一些东西。


原本在地面之上延伸光之符文迅速地缠上了他。它们作为了银色的锁链,将盛怒的暴君锁在祭坛之上。


当光明成为黑暗,原本的黑暗又将何去何从?


“所以,这就是你所隐藏的?你从黑暗中得到那份难得的赠礼,而你却愚蠢地浪费在这里。”


正是Celebrimbor的天真触动了Annatar的贪婪本质。他被光明诱惑着,却忘记了光明本身也可以掩盖一切。


“推翻我自己加冕为王,这就是你的渴望?”


他轻松扯掉那些银色的锁链,要困住黑暗,单凭这些是不够的。他是Sauron,黑暗的渊薮,生命大敌的继承者,Annatar只不过是个伪装。


暗王撕开了他的表皮,以可怖的形象君临。他已不再需要Annatar了,还有那份虚情假意的温柔。


“向我臣服,Celebrimbor,跪下来祈求我的原谅,如果你的愿望是如此的话。”


精灵但高昂着头,艰难地挤出话来:“不,这是你的愿望。”他迷离的眼神总能勾起暗王的欲望。


“我的?”疑惑平复了Sauron的怒火。他放松了力道好让精灵把话说完。


他当然可以毁了他。死亡之于所有生命都是公平的,但这之后呢?即便身着铠甲,也还是有什么在内隐隐作痛。


为什么他们就无法心意相通呢?他们明明是如此的相似,像是彼此灵魂中相互补充的那一部分。为何黑暗就无法成功驯服光明呢?


“这是你希望。你从未真正相信我会臣服。只要有所渴望,那枚戒指能看透世间万物,折射出持戒者的内心。”


Celebrimbor轻触着Sauron手指上的指环,他漂亮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痛苦的表情。那戒指仿佛灼伤了他。


“你得到过我的友谊,如果你愿意,你将一直保有它。”他遗憾地说。“我真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朋友?”Sauron咬牙切齿于这空洞虚伪的词语,“友谊可不能满足我。”


“除了友谊我不能再给以你什么了。你本有机会改过自新……”


“我不需要改过自新。”Sauron冷酷而傲慢地宣称,“我是自己的主人,是欲望的化身,而你将永远是我的奴仆。”Sauron加重了手中的力量迫使Celebrimbor认清现实。是生是死全凭暗王裁决。


 “你无路可逃,Celebrimbor。”


突然,一个残忍的想法自暗王心间生成。


Sauron软化了态度,摆出一副暧昧不明的姿态。


“你这么背叛于我,你觉得我该如何惩罚你?”


他将为这个不安分的精灵领主打造一枚力量之戒,它将剥夺Celebrimbor的意志使其屈服,他将被放逐于光明和黑暗之间,如幽灵一般永世徘徊。


“你将杀死我。”Celebrimbor迎着暗王那可怖的目光,坚定地说,“我的死将成为一场战争的开端。”


“不。我将为你打造一个新的牢笼,正如你对我所做的那样。”Sauron得意地说,既然黑暗不能拥有他,那么光明也一样,“我将赐予你新的存在意义。”


 “真可惜。”Celebrimbor露出了苦笑,“我们似乎永远无法说服对方改变主意。”


他主动倾身上前,填补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将杀死我。”他再次肯定地说。


“不!”Sauron有些疑惑地摇着头,“你将永世成为黑暗的俘虏。”


Celebrimbor笑了,像是无法听懂Sauron的威胁。“你将杀死我,而你已经这么做了。”


随着他低垂下目光望去,Sauron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利刃早已穿透了精灵领主的身躯,而刀柄此时正握在自己的手中。


光从精灵的眼中黯淡了下去,他颓然倒下,Sauron茫然地伸手试图去抓住些什么。那一刻无比漫长,浓缩成许多瞬间。他们在暗影丛生的魔多,一切都只是从魔戒中衍生的幻境,汲由着暗王的内心展示他的欲望。当然,所有的渴望都被融在戒指里,黑暗也不例外。


是啊,他怎么可能屈服于黑暗,Celebrimbor当然会反抗,费诺里安一族总是既宽容又严酷。他为什么会把光明看成是黑暗?诚然它们一样使人盲目。


虚假的真实褪去后,手中只有鲜血,一片腥红。这一刻死亡并没有取悦他,甚至于,令他莫名伤感,


“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愿望……”


 


 


 


当欧罗林发现她时,薇瑞正试图停下那台命运的纺车。她抗拒得太过于激烈以至于纤纤玉指上都沾上了鲜血,血液染红了几近撕裂的布匹,七彩的线轴乱作一团。


欧罗林侧过脸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画面:红色是血与火焰,黑色是烟与阴影,白色是尸骨和废墟……原本美好的一切被扭曲着,歌谣化为了尖啸……


纺车织出了战争,死亡,痛苦,混乱……那些在遥远土地上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不。不!”铁的泪水自薇瑞痛苦的脸庞流下,“快停下来。”它们本该织出和解与释怀。生命之沙漏完后,过去的依恋都该被留在身后。冥府是个休憩所,痛苦与罪恶不应该在这里还能继续蔓延。


但一切都乱了,秩序崩塌,城池倾颓,生命在血与火中苦苦挣扎。


不该是这样的。


“不能这样。”薇瑞无助地央求道,“必须有人去帮助他们……”


那一声恳求打动了欧罗林,并非所有神灵都无动于衷于生命的苦难,日后,当灰袍巫师第一次踏上中土世界的土地时,他早已将万物的安危置于心上。


甘道夫从未忘记过他的责任,即便是在最为艰难的岁月里。


众神有能力,众神也应该有责任。


纺车并没有停下来,它依旧在织着什么,织出了火焰,浓烟,鲜血,尸骸,织出珠宝大厅的倾颓,暗影魔多的兴起,织出了生命的陨落和希望的开端,织就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它织出了宽容,友谊,欺骗和赴死的决心,织出了黑暗惨淡的胜利与脆弱的金色希望,逝去的时间不断绞入,生命传唱歌谣,而歌谣化为了故事,故事沉淀为了历史,历史化作了传奇。命运正按照着依露维塔的意志在不断织出新的布帛。


无人能抗拒,无人能扭转。


 【TBC】


来源:alchemist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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